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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的……”
卓尔别开了眼狠抽了口气，烦躁的耙了把头发，喉结滚动，“你不知道，我也不知道，结果究竟会怎样。这只是开始，当病毒渐渐侵蚀我的身体，我的脑子，也许有一天我会失去行走的能力，说话的能力，看见东西的能力……我甚至会忘了自己是谁，这是很可怕的。”
我：“我不怕，让我陪着你，让我陪着你……”我祈求着他。
卓尔坚决的摇了摇头：“我本来也不怕，但是你来了，我最大的恐惧不是这未解的病毒，而是你。”
我猛然抬头看向他：“为什么？”
卓尔：“我喜欢你看我时，那种崇拜却毫不掩饰的眼神，很可爱，会让我很有成就感，也会让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。我想做你的王，而不是一个到时候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不能自理的废物，我接受不了……这会让我感到无比恐惧。到那时，你无助的眼神，永远消失不见的笑容，会让我比死更难受。”
我无措的看着他：“我只想……只想陪着你。”
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，坚定道：“可是我不需要。”
“惊霆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若渝，在我健康安好时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，甚至我会允许自己无条件的纵容你的要求。但是现在，让我自私一回。”
我的泪水无声的涌落，身子颤抖得厉害，几乎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。回答了他那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卓尔笑着轻抚过我的头发，“乖。”
为了不让他担心难过，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，抬头冲他微笑道：“你在我心里，永远，都是无所不能的王。我爱你，惊霆。”
我拉过他的手，按在小腹上：“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，不过你一直都想要女儿吧？希望她是个女儿，你不要担心我，我啊……其实是个挺自私的女人的，我会拼尽一切好好活下去，答应我，你也要好好的，活下去。”
卓尔猛然将我拥入怀中，因拼命压抑的情绪连呼吸都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。
良久，他才推开我，面色平静：“再见，好好保重自己。”
“再见，卓先生。”我埋头打开门，撒开步子往外跑去，不知何时外边已经开始下雪了，那是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而淌在我脸上的泪水，几乎快要冻得结成了冰。
那女孩此时正撑着伞站在车门边，似乎一直在等着我。
我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狈。
“尔哥哥都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我嚅了嚅唇，并不想和她交待什么，只是轻轻说了句：“没什么，就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。”
女孩拧着眉：“只是这样？是他不让你留下来，还是你自己不愿意留下来的？”
我抬头看着她：“这是我和卓尔之间的事情，我不想向第三个人提。如果你真的好奇，可以去问他，他告不告诉你，那是他的自由了。现在，麻烦你送我回去。”
“你！”女孩恨恨的磨了磨牙：“尔哥哥真是眼瞎，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！”
别人怎么看，说真的，我无所谓了，卓尔也从来没有在乎过。
这是我们之间的感情，容不得第三个人发表意见，如果有一天真的在乎别人的看法，这是对我和他这段感情的亵渎。
女孩开车送我回了家，冷着脸怒斥着：“下车！我看见你都觉得倒胃口！”
我解开安全带，推开车门时想了想，又回头说道：“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儿？”
女孩睨了我一眼：“干嘛？”
我：“卓尔之后的情况，能不能及时的通知我？”
女孩微怔了片刻，有些不自在：“你不是不在乎尔哥哥的生死吗？你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。”
我抿了抿唇，说道：“我孩子的爸爸，只有卓尔。”
女孩猛然看向我：“你……你怀的是尔哥哥的？那你……你之前怎么不解释？”
我：“这个重要吗？”
女孩脸上一红：“当然重要啊，害我一直误会你。还……还说了很多过份的话，你不生气啊？”
我轻叹了口气：“没关系，能留个电话吗？”
“嗯。”女孩的态度一下好转了起来，拿过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了我：“我叫陆娇然，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，你有什么事儿，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将名片收好：“谢谢，再见。”
“哦……”陆娇然突然放下了车窗，叫住了我：“对不起啊！”
我回头冲她笑了笑：“没关系，谁叫你是他妹妹？我不会怪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