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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沉不知道要怎么理解这种现象，也没时间再耽误，穆灵雪的支撑已经到了极限，难站稳，双腿往下软，霍清寒用力地扣住她的腰才把她稳住。
他脱下她身上的炸药，再把她接过来，打横抱起，大步流星的朝外走。琳莎拉留在这里，应该不会有事，霍清寒再冷冰冰，但看琳莎拉的眼神终是不同。不同，就不会像对穆灵雪这样对待琳莎拉。
他抱着穆灵雪出来，加长的林肯空间够大，里面安置的沙发床正好躺下她。轻轻将她放下，等在车里的老鬼同时靠前，号了号她的脉，又用剪刀剪开她肩上的礼服。
礼服一剪开，露出包扎的纱布，把纱布再剪开，伤口就映入众人的眼前，也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，再不是简单的子弹擦伤，而是一个洞，一个溃烂出来的由小变大的深坑。
“这些肉都已经坏死，得立即切掉。”老鬼的脸色很难看，他完全没想到霍清寒会这么狠，会狠到这种地步。伤口一点不处理就算了，居然还在她的伤口上洒盐，还在她的伤口浇水，墨沉的药术不如他深，能看出伤口遇水，却是看不懂洒盐留下来的症状。
他拿出麻醉药，拿出手术刀，以损伤面减小到最少为目的开始手术。不是什么大手术，也没有重要的神经和血管，但是穆灵雪本来就瘦，经过这一轮又一轮的折磨后就更是瘦，一刀刀下去，没割完死肉，就隐隐能见白骨。
墨沉看不下去，红着眼眶扭头一边，任眼泪肆意地流，以为自己少年天才就了不起，以为墨家是S市的首富就能怎么着，关键时候什么用处都没有，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，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次受苦。
这样的他，又到底有什么用？有什么用啊？
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，没日没夜地守在穆灵雪的床边，墨翟叫他去休息一会儿，他也不会，给穆灵雪换药，给穆灵雪喂水，给穆灵雪擦身子……只要是能穆灵雪做的，他统统都亲力亲为，可即使这样，他心中的自责也没有减少半点……
穆灵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也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，一睁眼就看见墨沉趴在床边，目不转晴地看着她，眼睛红的能滴出~血。她吓了一大跳，吓得朦胧的睡意全消，理智全部回来：“你是什么鬼？我就这样死了？”
“……”墨沉精疲力尽，犹是噗嗤笑出声，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：“谁死，你也不会死，你这个混世魔王得祸害千年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！”
“我没有死，那你呢？你死了吗？”
“你还在，我又怎么敢死？都没死，都还在喘气呢！”
“没死，你的眼睛被谁挖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还是怕我死，一直在偷偷地哭？”
“……”要哭就哭，何必要偷偷地哭，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哭，不会丢脸，墨沉跪在地上，微微直起身，亲吻她的额头：“乐乐，以后你不要太仗义，也不要太硬骨，他们问你什么，你就说什么，你要保护自己的小命。只有保护了自己的小命，你才有机会杀回去，才有机会完美的解决问题，就算这一次，你如果死了，事情会更坏，我也会哭瞎。”
“傻~瓜！”穆灵雪心疼地白了他一眼：“我都混世魔王了，我还会死吗？你以后少替我操心，别等我活着回来你已瞎，我可不想跟一个瞎子在一起过一辈子。”
“……”墨沉满脸挫败：“一睡醒，就这样打击我，真的好吗？”
“我也觉得不好，可是你让我和一个瞎子在一起生活一辈子，你不觉得这样更残忍吗？天天陪着一个瞎子，好看的东西不能分享，好玩的地方不能一起去，就算想在野外的草地上跑一跑追一追也是不能，这样的人生你说还有什么乐趣？还不如死了，早死早投胎。”穆灵雪看着他血红的眼睛，都不知道他熬了多少个夜晚，什么都不求，只求她平安回来。
所以，他若真的哭瞎了，她还是会要他的！
会把自己看到的美好，用最美的语言形容给他听。会牵着他的手，带他慢慢地走遍那些好玩的地方。也会以他为中心，绕着他追追打打，她不会放弃他，更不会嫌弃他。
脸移了移，贴到他的脸上，却扯痛了肩上的伤口，丝了一声……好痛，怎么还那么痛……